世界移民报告揭秘国际移民迁移模式

   到目前为止，亚洲的国际移民数量在人口增长中所占比重并不像北美和欧洲那样大，这是由于亚洲国家对外国移民永久定居的政策限制所导致的。然而，随着这一地区国家间政治和经济合作的日渐频繁，这一趋势正在发生变化。

　　中低收入国家的许多城市都在迅速发展，特别是在亚洲和非洲。亚洲的主要城市包括新加坡和吉隆坡，其迁入移民由外籍专业人士、留学生和低技能外来劳工组成。原本相对同质化的社会需要应对移民所带来的人口多样化挑战。非洲的许多城市正在成为全球发展中国家的移民网络的一部分，如刚果民主共和国的卢本巴希、摩洛哥的非斯、加纳的阿克拉、尼日利亚的拉各斯等，它们可能作为移民目的地。与此同时，非洲也是移民到其他新兴经济体城市如中国广州的主要移民输出地。

　　人口增长的城市大多在中低收入国家。在那里，每年有多达6600万的人口迁移到城市地区（联合国经社部，2014）。城市扩张的模式不尽相同，但近90%的出现在非洲和亚洲地区，在未来35～40年间，中国和印度将在全球城市人口增长中占比超过三分之一。与之相反的是，欧洲城市人口将增长最慢（同上）。如上文所述，这一促进人口增长的主要原因是国内移民。然而，从发达国家到发展中国家的国际移民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例如，墨西哥的城市所接收的外国出生人口从2000年到2010年翻了一番，达到961121人。构成北—南迁移的国际移民中有77%来自美国，他们大多居住在大城市。其中57%的外国出生人口在14岁以下，有墨西哥血统，并住在其祖辈原先居住的区域（墨西哥国家统计和地理研究所，2001和2011）。

　　本节以下部分主要关注国际迁移的动力和亚非地区城市的发展。

　　亚洲城市中心

　　亚洲一些富有活力的城市正在吸引越来越多的国际移民。到目前为止，亚洲的国际移民数量在人口增长中所占比重并不像北美和欧洲那样大，这是由于亚洲国家对外国移民永久定居的政策限制所导致的。然而，随着这一地区国家间政治和经济合作的日渐频繁，这一趋势正在发生变化。东盟（ASEAN）和亚太经合组织（APEC）等正在为人口流动进一步清除障碍。

　　表格2显示出亚太地区主要城市的外国出生人口比例。新加坡的外国出生人口比例最高，占劳动力人口的34.7%，占居住人口的38%（新加坡国家人口和人才事业部，2013）。其他地区的统计数据也显示了外国出生人口的增加：韩国首尔的外籍人口在过去十年间翻了一番，从2004年的114685人增至2014年的263678人（首尔市政府，2014）；日本的城市地区居住着超过210万外籍人口（日本法务省）；吉隆坡和曼谷等城市也聚集着大量的外籍人口。

　　中国的外国人口数量相对较少但有所增加。随着跨国公司落户城市，来自不同国家的外籍员工被派遣到中国。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外籍专业人士，从2000到2013年间，中国的国际移民总量增长了超过50%（Hugo，2014）。由于中国的城市发展能够提供更好的生活和工作环境，以及投资、创业和就职于跨国公司的机会，因而越来越多移居国外的中国人选择回国发展。中国的城市为吸引海外人才也竞相出台了各种奖励政策（Zweig，2006）。  
　　迁往亚洲高收入城市，如新加坡、吉隆坡、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和曼谷的国际移民主要分为以下三类：

　　外籍专业人士和高级管理人士。这一类人主要来自印度和菲律宾，也来自欧洲、北美、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最近的全球经济危机使得大批来自西班牙、希腊、意大利和爱尔兰的欧洲专业人士到亚洲寻找工作机会。在一些亚洲城市，持续增长的外国直接投资，以及经济发展和结构调整所带来的新需求，为国际移民提供了更多发展机会。

　　国际学生。亚洲地区有越来越多的大学跻身全球知名、有竞争力的大学行列，吸引的国际学生也越来越多。例如，在新加坡的大学里国际学生占20%。马来西亚、中国、日本和韩国也有大批国际学生就读于当地高校（亚洲开发银行研究所、经合组织、国际劳工组织，2014）。

　　低技能移民劳工。他们是区域内最大的移民群体，主要来自劳动力富余的亚洲国家和地区。亚洲国家之间人口和发展水平的差距不断拉大，推动了区域内向经济快速发展城市的迁移（Hugo，2014）。这些移民劳工通常出现在新加坡、吉隆坡和曼谷等大城市的建筑工地上。在其中一些城市里，许多外国劳工通常在入境后从事指定的工作如建筑业、制造业或家务劳动，但很快便沦为无记录移民，在当地非正规部门工作。在中国台湾、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新加坡、文莱和马来西亚有一大批外籍女性家务工作者，她们主要来自印度尼西亚、菲律宾和斯里兰卡，据估算在亚洲的人数已超过200万（Huang、Yeoh与Rahman，2014）。

　　频繁的人口跨国流动正在使多样性议题变得更为突出，很多城市诸如韩国首尔和日本东京正在努力应对这一新的发展趋势（见专栏6，以日本滨松市为例的具体描述）。例如，在过去二十年里，针对婚姻移民的大幅增长，韩国推出了一系列的“多元文化主义”家庭政策，以提高越发多元化的移民群体的融合。此外，韩国还推出多种类型的签证以满足多样化的移民群体，尤其是高技术移民的需求。但由于缺乏国家层面的移民融合政策和过于严格的永久居留制度，韩国和日本的许多城市缺乏有效的融合政策以应对“多元文化”发展这一现实。在这些国家，国际移民和多样化仍未成为重要的公共议题。政治领袖和市长们也尚未严肃地讨论如何将城市多样性转化为社会和经济发展的优势。

　　日本的移民和移民集聚区：外国人口集聚地委员会

　　墨西哥提华纳被称为“无边界的城市”。它位于墨西哥与美国边境，西濒太平洋(601099,股吧)。这里是收留过境移民和从美国返乡移民的重要城市。据说提华纳接收了80%的从美国返回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州的移民。2014年这里接收了6万名返乡移民，与前一年的9.6万人相比减少了30%。提华纳也吸引着国内居民移居此处，因为这里是全球主要的平板电视出口地，还有数量巨大的边境加工厂坐落于此。人口的流动使得提华纳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多样化城市，但这里的基础设施建设还赶不上城市人口迅速增长的节奏。

　　在此背景下，国家移民委员会（State Council fthe Attention of Migrants）于2013年12月18日成立。前提华纳市长，现任下加利福尼亚州州长Francisco Vega de Lamadrid，是这一举措的积极推动者。许多墨西哥的返乡移民已从中受益。

　　该委员会有60个组织和机构，其中30个是联邦级、国家级（包括公安、外交和移民部门）和市级（每个城市两名代表）的地方代表机构，其余30个则由帮助下加利福尼亚州移民的民间社团构成。

　　2014年8月，保护和支持下加利福尼亚州移民的法律被批准通过，并成立了负责相关责任的国家机构，该委员会成立的目的就在于确保这些国家机构按章办事，并为提高移民的生活而出台公共政策，开展并协调移民活动。委员会的成员组织为从美国返回的墨西哥移民提供多方面的帮助，这些移民在国外多年，对国内情况难免不熟悉，为他们提供的帮助包括协助其返回故乡、心理咨询、文化引导，还提供长达90天的临时住所和免费餐饭。

　　委员会还有协助返乡移民就业的项目。比如，现在很多返乡移民在话务中心工作，因为他们多年在国外生活，英文水平较高。不过，留住这些从海外归来的员工避免他们再次迁移也是一个挑战，因为与他们在美国的收入相比这里挣的工资非常低。委员会已举办过三次招聘会，为海外归来人员提供3000个岗位。通过委员会的劳动力融入项目，已有500名海归成功就业，他们还可以通过法律和行政援助获得身份证明。

　　近日，委员会启动了一项移民基金，用于帮助返乡移民中的弱势群体。委员会还与下加利福尼亚州政府计划一项针对El Gordo地区（美国边境的一个居住区）危险形势的应对方案。

　　（由日本浜松市市长Yasuyuki Kitawaki（任期：1999～2007）提供。）

　　非洲城市与全球联结

　　非洲的城市人口流动模式多种多样，尤其是在城市扩张聚集的西非地区，其次是非洲南部和非洲东部（联合国人居署、联合国环境署，2010）。区域内迁移正在成为主要的移民趋势，占该地区人口流动的63%（在西非经济共同体国家占73%）。这种迁移受到各种经济、社会和政治因素，以及人口自由流动政策的推动。在非洲移民研究中较为流行的观点认为非洲主要是人口输出地，而今这一观点受到了挑战。最近的一项研究“从非洲视角看人口流动”（African Perspectives on Human Mobility）考察了五个非洲城市（刚果民主共和国的卢本巴希、摩洛哥的非斯、加纳的阿克拉和库马西、尼日利亚的拉各斯）的人口流动情况，调查发现非洲的城市既不是与农村地区隔绝的空间，也不是永久移居海外的移民输出港。非洲城市自身已经吸引了大量的移民和生意人。

　　通过移民和移民社团、海外社团所建立的纽带，非洲移民和非洲城市正在与非洲以外的中东、北非、欧洲、中国和亚洲其他地区的城市联系日益频繁。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是人口迁移的主要推动力。因此，管理有效的南—南迁移可以大大增进移民的福祉，为移民输出国和目的国的发展做出贡献。此外，它还可以成为发展中国家减除贫困的有效途径。移民在建立和维系这一联结中扮演着具有战略意义的重要角色（国际移民组织，2014）。

　　举例来说，在中国广州及其他地区，非洲个体商人和移民在改变非洲经济和社会、与中国城市建立交流合作上发挥着重要作用。自20世纪80年代后期以来，中国的改革开放政策和允许国外投资并鼓励市场经济和私营企业发展等，使中非双边贸易得到快速增长。中非贸易不仅经历了国际贸易蓬勃发展时期，还经受住了石油危机和国际金融危机的考验（Lyons、Brown与Zhigang，2012）。随着欧洲和北美收紧对非洲移民的入境限制，越来越多国家的移民将中国作为一个更为可行的选择。

　　城市之间的联结可以是正式的或非正式的。各种各样的经济活动和非经济活动，以及海外侨民网络等正在帮助非洲城市与世界各地的城市建立并保持日益密切的联系，如拉各斯与伦敦，巴马科与巴黎，亚的斯亚贝巴与北京，内罗毕与德里等。友好城市的建立是以一种更为正式的方式将高收入国家与低收入国家相互联结。例如，摩洛哥的城市与美国的友好城市如芝加哥、奥克兰和洛杉矶之间的联结包括在城市层面开展教育、艺术、音乐、体育和商业方面的文化交流活动，以及在国家层面强化双边和多边关系等。在这些友好城市的交流中包含了移民的参与和贡献，尽管这一点尚未被强调。